小曹的爸爸老曹刚过完76岁生日，让女儿帮忙张罗春节出游。小曹在杭工作多年，最近一次和老爸出游还是2022年初。她和老爸商量好，过年去成都看猴子、看熊猫、看三星堆。
大年初一下午从杭州飞成都，“老烟枪”老曹从安检丢掉打火机的那一刻就开始烦躁。飞机上的三小时，他一分钟也睡不着，扒着舷窗看飞行情况，反复念叨“怎么这么慢，还是坐绿皮火车自由”，恨不得马上落地抽根烟。
到成都的第一顿吃冷锅串串，晚上8点，老曹选了个路边支桌的位置，摸出入住酒店时拿的火柴，连点几支烟。一闻到烟味，小曹的过敏性鼻炎马上发作，打了一串喷嚏。她连连摆手让老爸去远处抽烟，再换到上风位置坐着，一顿饭吃得气鼓鼓。
“我爸有咽喉炎和轻度肺气肿，早就该戒烟了，可他照抽不误，谁说也不听。”小曹说。后面几天行程，老曹也是烟不离手，在无烟景区里走马观花，总跑到景区大门外吞云吐雾。
小曹一劝，老曹就不高兴，说“没有自由”， “我老爸要的自由，大概只是抽烟自由吧。”
跟团游的三天，每天早上6点，父女二人就得出发去坐旅行大巴。早起加上人多，各种意外接踵而至。先是老曹在峨眉山的半山腰上完洗手间，发现手机没了，而且在哪儿没的、怎么没的，完全想不起来。
“手机暂时找不回来，下山还要排队等车，来都来了，要不我们往上走走？”小曹劝老曹。两人互相搀扶走到索道站，上金顶的队伍九转十八弯，排了两个半小时才坐上索道。
排队的时候，老曹的手机也打通了，排队之后也有小惊喜，老曹和小曹刚好站到索道轿厢的窗边，一路上山，两分钟尽览万顷云海和雪后杉林。
上到金顶，阳光灿烂，云海涌动，普贤菩萨像金光闪闪。导游喊大家集中讲解后自由活动。
老曹没了手机，小曹和他约定一起行动。谁知绕着大佛走了一圈，老爸就不见了踪影。小曹急得要命，绕着大佛找了两圈也不见人，“出来玩竟然把老爸弄丢了，人生中从来没有这么崩溃过！”
小曹在大佛和铜殿所在平台的各个角落看老曹有没有躲着偷偷抽烟，仍一无所获。通往最上层金殿的楼梯很陡又结了冰，小曹慢慢往上走，心里冒出来一大堆不好的念头：“老爸会不会走上去了？会不会摔跤？”
转了两个弯上到金殿平台，在金殿门口一下看到了老曹的身影，小曹冲过去抱住老爸，眼泪转了两圈忍住了。老曹反倒一脸淡定：“云海你看了么？要不要拍照？”
